莫特·荷兰锂矿，是西澳大利亚希望成为新的、更绿色发展阶段的未来的一个缩影。
摄影师：菲利普·戈斯特洛/彭博社
在安格洛美洲铜矿的重型设备。
摄影师：亚历杭德拉·帕拉/彭博社
在澳大利亚内陆干旱的红土地上，莫特·荷兰锂矿显现为一个巨大的灰色带有斜坡的坑洞，卡车大小的车辆沿着陡峭的斜坡缓缓行驶。
作为世界顶级锂生产地区中心的一个不断扩张的场地，这项价值26亿澳元（17亿美元）的运营代表了目前全球锂电池材料供应充足的情况，其中大部分来自这个地区。尽管对长期预测持乐观态度，但由于需求无法跟上，这种金属一直处于接近两年低点的水平。。
但这座庞大的矿山也是西澳大利亚未来的一个缩影，或者说是这个广阔地区希望成为新的、更绿色发展阶段的未来。电池原料仍然只占出口的一小部分，但它的前景已经引起了关注，也吸引了这个地区一些最大、最有影响力的矿业公司的投资，从吉娜·赖恩哈特到克里斯·埃里森的矿产资源有限公司。
智利矿业巨头Sociedad Química y Minera de Chile和澳大利亚企业集团Wesfarmers Ltd.拥有的Mount Holland是近年来在西澳大利亚建立的最大运营之一。一个加工厂上个月开业，明年将跟进一个精炼厂，最终将生产足够的氢氧化锂，以供应半个世纪每年近一百万辆新电动汽车的动力。
Mount Holland锂矿的加工设施，由智利Sociedad Química y Minera de Chile SA和Wesfarmers Ltd.拥有，位于西澳大利亚，拍摄于三月。摄影师：Philip Gostelow/Bloomberg
问题在于，该工厂的支持者正在扩张到已经迫使一些人暂停的过剩市场，并冒着延长折磨该行业的低迷的风险。
在某种程度上，这表达了对需求最终恢复的信心。这也是对资源丰富的西澳大利亚将发挥的角色的一种押注，不仅在采矿方面，还在供应链下游努力应对北京在加工方面的准垄断，因为将含锂斑晶精矿精炼成电池所需的锂化学品的能力正在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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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能源署 预测，由于仅电池和电动汽车需求，未来十五年锂需求将从2020-2021年水平增加四十倍，需要数十个额外的Mount Holland。
澳大利亚在过去十年中超过了锂竞争对手
该国现在占全球采矿产量的近一半
来源：美国地质调查局
注：在有多个数字或估计可用时，选择了最近的。2023年的数字是估计值。
“对我们来说，一开始是一次冒险，但现在它是未来，”世界第二大锂生产商SQM的首席执行官里卡多·拉莫斯说。SQM的大部分产量来自智利，但其在那里的开采合同将于2030年到期，未来充满不确定性。
“我希望我们今天能在澳大利亚拥有十个以上的霍兰德山 —— 一个是不够的，”拉莫斯说。
智利拥有世界上迄今为止最丰富的天然资源，其矿产丰富的盐湖。但在拉丁美洲的锂三角地区之外，该地区还包括阿根廷和玻利维亚，澳大利亚拥有世界上最重要的金属储备，这是电动革命中可充电电池的关键组成部分。
从硬岩资源中迅速提取锂的能力，加上现有的基础设施，意味着澳大利亚已经看到了一定程度的发展繁荣。2016年，西澳大利亚只有一个生产锂的矿山。如今，已经有七个。这个国家在2000年大约占供应的六分之一，现在占全球采矿产量的近一半，接近智利产量的两倍 —— 即使中国仍然主导精炼能力，这也是一个重要的变化。
西澳大利亚的锂矿
霍兰德山是该地区七个运营项目中第三大的
来源：由彭博社和Mindat.org编制的数据
在接近两个世纪的采矿历史背景下，这里对这种超轻金属的热情是相对较新的。直到最近，西澳大利亚最大的投资都集中在像铁矿石这样的更赚钱的项目上，铁矿石是支撑世界最大矿业公司的主要成分。锂曾被用来治疗躁郁症，甚至用来加固香水瓶的玻璃。
“以前很难做成一笔交易，我们办公室里还有一只铃。我们每次成功做成一笔交易就会敲响铃，整个办公室都会欢呼，” 锂生产商Pilbara Minerals Ltd的首席执行官戴尔·亨德森说。
“我们会打电话给工地，说‘重新启动工厂，我们做成了一笔交易’。就在短短几年前。”
2022年7月，西澳大利亚波特海德兰的Pilbara Minerals Ltd.锂项目。摄影师：卡拉·戈特根斯/彭博社
和其他人一样，亨德森看到了投资者和一些开发商的犹豫。但他认为，锂市场相对年轻意味着去年的价格暴跌和电动汽车需求的趋缓应该被视为成长的痛苦。
当然，那些在铁矿石中赚了大钱并需要一个未来的新赌注的亿万富翁们也继续涌入能源转型金属市场。莱恩哈特仅凭借她的公司汉考克勘探公司在锂上的主要已知投资，按照当前市场价格价值接近10亿美元 — 还未计算铜、稀土等。
尽管如此，问题在于老牌生产商、大亨，以及西澳大利亚是否能够将之前在大宗材料领域的经验转化为挖掘、加工和沿着电池供应链下游运营的能力，充分利用与美国和其他市场的自由贸易协定，为国家经济提供增长的另一个支柱。
受打击的锂正显示生机
在经历数月的低迷后，中国国内价格在3月份有所上涨
来源：Fastmarkets，BloombergNEF
注：周价格更新至2024年3月28日
尽管面临重重障碍，包括比智利等生产商拥有更高碳足迹，由于硬岩石加工的能源密集度，以及困扰着即使是重量级企业Albemarle Corp的氢氧化锂生产技术挑战，后者受到疫情后的延误和成本上涨的打击。澳大利亚第一座锂精炼厂位于Kwinana，是天齐锂业和IGO Ltd.的合资企业，于2021年开始生产，但此后一直难以实现预期产量，扩建计划也被搁置。
从最早的日子开始，采矿业就已经深深融入西澳大利亚的基因中，这片地区大致与西欧相当，人口却只有微小新加坡的一半。这个行业可以追溯到19世纪的淘金热潮，但正是中国的经济崛起创造了一个如此庞大的钢铁和铁矿石繁荣，以至于帮助该国经济避开全球金融危机，并缓解了疫情的冲击。
中国对大规模建设项目的需求现在正在降温，钢铁生产商面临着清理占全球温室气体排放至少7%的行业的压力，预计澳大利亚铁矿石的收入将下降 — 从本财年的1,360亿澳元降至2028-29年的830亿澳元，根据政府预测。
锂在短期内不会填补这个差距。即使在2028-29年，出口预计也只有超过90亿澳元。
全球最大的锂储备
智利、澳大利亚、阿根廷和中国这四个国家拥有全球三分之三以上的储备
来源：美国地质调查局，矿产商品摘要2024
为了扩大锂热潮的影响以及出口收入和就业机会的好处，西澳大利亚需要利用其地质优势，并加倍投入其他电池材料，包括铜，所有这些都需要一些政策支持。根据其关键矿产战略去年，澳大利亚政府表示计划进一步采取措施支持下游加工。
Citi分析师凯特·麦卡奇恩认为澳大利亚具有优势 —— 丰富的硬岩锂资源，有望从符合美国通胀减少法的供应商那里获得价格溢价，并且保持更多加工工作在本土的绿色奖励。
但仍然存在挑战，包括高成本和能源供应，更不用说需要管理氢氧化锂的有限货架寿命 —— 通常在六个月后开始降解 —— 除非进一步扩大电池生产。
为了扩大锂热潮的影响，西澳大利亚需要利用其地质优势，并加倍投入其他电池材料。摄影师：Philip Gostelow/Bloomberg
“你正在与其他国家竞争，在某些领域他们提供有吸引力的税收假期、更低的劳动力和能源成本。到目前为止，中国以外的下游项目运营要困难得多，成本要高得多，” McCutcheon说。
回到Mount Holland，西澳大利亚州州长Roger Cook指出，去年在采矿区锂的崛起带来的版税比金矿区还要多。这个州，以及整个澳大利亚，将会在下一个阶段继续存在。
“让我们不要失去视角，”他在碎矿石的声音中说道。“需求仍在增长，我们将在这里满足它。”
前老板Mark Cutifani于2022年4月中旬离开了英美资源公司，这家有着百年历史的矿业公司此时看起来前景罕见地美好。随着世界从封锁中走出来，金属价格飙升，公司最近发布了有史以来最好的年度利润，备受欢迎的行业老将正将公司交接给一位值得信赖的副手。英美资源公司的股价当天创下历史新高。
两年后，该公司的声誉已经名誉扫地。一系列失误导致其价值暴跌了一半。现在，行业巨头必和必拓集团正在进驻。